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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腦子裏想著石夫人的資料,但是她的行動卻一絲不差,和榮明珍榮明珠姐妹,一道給石夫人行禮問安。

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張氏已經和石夫人通過氣了,反正她們三人得的禮物都是一個樣的,一根鑲嵌了紅寶石的事事如意釵。看著這釵上熠熠生輝的紅寶石,榮明瑤的眼睛裏瞬間的滑過一絲的光亮,又謝了石夫人。

不多時,便有丫鬟把桌上的瓜果點心撤下來,張氏帶著榮明瑤和榮明珍榮明珠姐妹一起到了張老夫人的桌子上。

榮明瑤便知道,席宴要正式開始了。

在坐下來後,榮明瑤便靜靜的坐著,拿出自己出門外在時候的模樣,嘴角含笑,目光沈靜,端的一派大家閨秀。在別人問話回答的時候,語調柔和,聲音清脆,有禮有節,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好感。

張氏看著榮明瑤的表現,心中也不由自主的讚嘆,她這個繼女一貫和她的感情淡薄,這也是第二次來張家,但卻表現的完美無缺,沒有一絲的拘謹,態度落落大方。雖然她也自認為她的明珍和明珠不差,但是在待人接物交際這一方面,明珍明珠無疑和榮明瑤有相當長的一段的差距。不得不承認榮明瑤是個出色的,模樣秀美,侯府嫡出千金,品格也端方。難怪,上一世她能在明年開春的牡丹宴會上脫穎而出,得了太後的青眼,把她指給清郡王。

榮明珠的性子雖然有些小嬌蠻,但是她性子活潑,喜歡熱鬧,又最是個喜歡撒嬌的,自來最是得張老夫人的喜歡,所以在張家她一向都是眾星捧月的。現在見眾人對待榮明瑤的態度比對她的要熱絡,心中十分不滿,又想到她在家時候的一些舊恩怨,心中便越發的怨恨起榮明瑤來,只是現下場合不對,便是她再嬌蠻,再不懂事,也是知道,這個時候她如果開口說些榮明瑤不好的話,不是毀榮明瑤而是在毀她自己。只是她心中到底有些不甘願,低頭對著和她同坐在一起的張家二房嫡女張蓉低聲私語道:“你別看我五姐一臉笑容,與人為善的樣子,但卻最是厲害不過的,你可別被她的外表騙了。”

只是她這話才說完,就見榮明瑤的目光朝她看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的緣故,她的面色一紅,低下頭去。

倒是張蓉沒有看到榮明瑤的目光,低聲的回答說道:“怎麽會?我覺得瑤表姐還不錯。說話也柔柔和和的,看著是個不錯的。”

榮明珠此時心還虛著,所以便是對張蓉這話感到不滿,此時也沒有再接話,只是還是冷哼一聲,以示她對榮明瑤表示不屑。

那邊石夫人也正低聲與張氏說道:“婉兒,你這個繼女,端的真是個出色的。你婆婆將她養的很好。”其實要是單論到容貌的話,榮明瑤雖然生的秀美,但卻不及張氏所出的榮明珍和榮明珠來的明艷動人,只是她的言談溫和,舉止大方,眉目疏朗,氣質溫和沈靜,這話雖然不好說出口,但且以為,榮明瑤比榮明珍榮明珠要出色的太多了。?

☆、初見

? 宴席過後,由張老夫人帶著頭,去了後院裏,那裏早已經設好了戲臺子。只是諸如榮明瑤這般大小的姑娘家通常對這種咿咿呀呀的戲曲是沒多大的興趣的,而張老夫人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席宴過後,便又讓張蕓並張蓉帶著一眾的小姑娘到處的走走轉轉。

不過想著今日還有不少的男客也跟著一起過來,雖說如今男女大防不如前朝管的那般的嚴苛,未婚男女只要有丫鬟婆子在場,一起談話說笑也是可以的,不過女子終是講究以貞靜賢德為主。現下來府中作客的,那都是京都有頭有臉的官宦之家,萬一出了什麽事情,可是不好善後的。是以,張大夫人便把張蕓拉到一邊,小聲的開口囑咐說道:“蕓兒,你且記著,今兒可不比尋常的日子,府中有不少的男客也過來的,其中還有不少未婚的男子。你可是要便宜行事,莫帶人去那不該過去的地方。萬一有事發生,可是不好收場的。”

張蕓笑著回答說道:“娘,女兒是個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如此大喜的日子,我知曉輕重的。早已經吩咐了楊嬤嬤,把各處都打理的妥妥帖帖的,便是那偏僻無人的地方也命丫鬟守著以防有人差了路。娘且放心,絕對出不了差錯的。”

張大夫人見張蕓如此穩當的安排,心中滿意的點點頭,不過嘴上卻還是說:“且莫自得,但事無萬全,你身為主人家,還是要多加註意一些才是。”

張蕓側頭看到眾小姐漸走漸遠,便帶了些許的急色:“娘,我記下了。”說著就撥開了張大夫人的手帶著丫鬟婆子跟了上去。

張大夫人看著張蕓的背影,有些無奈的搖頭笑了笑,不過心裏到底還是惦記著,便讓對自己貼心的心腹丫頭銀杏囑咐了兩句,見她領命而去,這才略放心的坐了回去。

榮明瑤又一次來到花園裏,心中只是覺得和這園子真是頗為有些緣分,在這短短的一天裏,她這已經是第三次踏足這裏了。

到了園子後,眾位姑娘不多時便都三三兩兩的散開,各自的去玩了。還有數位的小姐在丫鬟們的幫助下,下手采摘蓮花池裏的花朵,不過片刻的時間眾多小姐的手中,幾乎是人人都有一朵,氣氛頓感熱鬧了不少。

王寶霞手中也都拿著一朵半開半放粉嫩的蓮花,語帶幾分惋惜:“明瑤,這東西倒是頗為有幾分的趣味。不過可惜這裏的蓮花池子略小了一些,不然讓人備了那精致小巧的小舟,我們撐著蘆桿,自個過去親自采摘,那才叫真正的是有趣兒的緊呢。”

榮明瑤低頭看著這粉嫩的蓮花,笑著說道:“你要是對這個有興趣,等到了結有蓮子的時日。我讓元馨姐姐給你下了帖子,到時候我們一起過去,到時候你可以很是過上一把采摘蓮女的癮。”

沈元馨,乃是沈家現任家主,榮明瑤的嫡親大舅,老夫人沈氏的嫡親侄子沈國志的嫡幼女,也是沈家現如今唯一待字閨中的嫡出女孩兒。

“這可是你說的。那到時候我就等著你元馨姐姐的帖子。”王寶霞笑著說道。因她家和沈家一向都沒有多大的交際,加上沈家奉行低調,家中的姑娘鮮少舉行花會,所以她沈家的蓮池,她只是聽過,卻是一次都沒有見過的。

榮明瑤點頭:“放心。”

正是玩的高興的時候,但見那邊只隔著一條蜿蜒曲折走廊的另一處東側邊,忽而傳來了喝彩和歡笑之聲。擡頭看過去,但見那邊竟然也有不少年輕身著華服的年輕男子在那裏,吟詩作對,投擲花壺,竟是比她們這裏還要熱鬧上兩分來。

那邊的動靜那般的大,這邊自然是註意到了。就有張蓉開口解釋說道:“倒也不必驚訝的。那邊是男客的地方,不過倒也不用擔憂的,這中間隔著一條長長的回廊,下面各處也都有丫鬟婆子把守著,斷然不會讓外客輕易的進來的。”說著語氣頓了頓,接著說道:“當然了,要是諸位有意的話,也可以遣了丫鬟過去,相互的切磋一下詩詞也是使得的。”

眾小姐聽了張蓉的話,俱都抿嘴笑了笑。在本朝,男女大防並不嚴苛,如果自己有心的話,也是可以謀得一門良緣的,只要男有情,女有意,便可以遣了媒人,定下婚約。諸如現下只隔著一條回廊,並不是什麽大事。甚至不少人家如果遇到喜事的話,通常也會做這樣的安排,或許還可以撮合出一門良緣來也是常有的。

看來今日裏,有這麽個安排,或許也是存了這個意思的。

榮明瑤看著那邊席間的人,有張家大房的三少爺張奎,二房的五少爺張均,三房的六少爺張坊作陪。除了張家的少爺後,還有鎮國候世子林浩遠和鎮國候二少爺林浩揚,梁閣老的嫡長孫梁文博,刑部尚書之子廖正茂,兵部尚書之子肖文浩等等青年才俊。這些人俱都是京都裏有名有望人家的嫡出孩子,自己本身在京都裏也都頗有些名頭。

“這可都是京都裏數得上號的青年才俊。明瑤,你有看重的沒?”王寶霞用胳膊輕輕的推了推榮明瑤,語氣裏帶了兩分的調侃。

榮明瑤抿了抿嘴角,回道:“我雖然知道這些人。但是對他們不了解,況且我已經決定了,婚事全權交由爹和祖母來決定。”這裏雖然男女大防稍寬容一些,女子在自己的婚事上也可以說上一兩句,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卻還是正理。她的身份擺在那裏,祖母對自己也好的很,便宜老爹雖然是重視兒子多一些,但對自己這個嫡長女,還是情深意重的表妹所生的女兒,他打從心底還是有幾分疼愛的,所以她壓根就不擔心自己的婚事會被已經重生的繼母張氏算計。再者論到看人的眼光的話,她定是不如老謀深算的祖母和長年在官場上打滾的父親來的深遠。所以對於她的婚事,她沒有什麽格外的想法?

“你倒是爽快的很。不過依著你祖母和父親疼你的樣子,必定會給你挑個不錯的人。你確實倒也不用在這方面擔心。”王寶霞笑著說道。

榮明瑤只淡淡的一笑,並沒有說話。她來到這裏十年的時間,早就已經明白,這裏婚姻結的是兩姓之好,至於兩個當事人,可以理解為一男一女搭幫過日子。過得是好還是壞,全憑自己的手段了。

“啊!那不是清郡王嗎?沒想到今日居然能在這裏看到他?”忽而不知道哪家姑娘小聲的驚呼了一聲。

隨著她的這句話,眾人都朝男客那邊看了過去。果然見男客之中不知道何時多出一位錦袍公子來,正是當今皇上唯一的嫡親侄子清郡王夏子然。但見他身著竹青色流雲暗紋錦袍,身材略顯的消瘦一些,聽說清郡王未足月便出生,身子不大好。雖然他的面容談不上有多麽俊美出色,但他的五官清秀,一雙如同星眸般璀璨明亮,嘴角沁著淡淡的笑意,令人沈醉,唇若丹朱,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溫潤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真真的是,君子如玉,觸手也溫。

說起清郡王夏子然,他可算是是京都裏,除了皇子之外,最為尊貴的一位了。他的父親乃是當今正德帝一母同胞的兄弟清親王,只是他在十歲上的時候替正德帝擋了災,因而壞了身子,此後便一直都纏綿病榻,有太醫預言說清親王是活不過二十的。太後怕他斷了血脈,便讓清親王在十五歲的時候便早早的成了婚,只是清親王身子不好,一年之中有大半年的時間都是躺在床上的,所以盡管早早的成了婚,但是卻一直都沒有子嗣。眼瞅著清親王的身子一日差過一日,太後和正德帝甚至都有了要從正德帝一眾的皇子挑選一人,過繼給清親王,以延續他的血脈。只是不想這時候清親王妃忽而有了身孕,只是清親王妃懷孕到七個月的時候,清親王病逝。過渡的悲痛和勞累,讓清親王妃在不足九月的時候,以生命為代價生下了先天略有些不足的清郡王夏子然。

七活八不活的,做為一個失父失母又是早產的先天就有些不足的孩子,夏子然剛出生的時候,哭聲就跟那剛出聲的小貓兒一樣,好似一大聲,就要斷了氣一般。為此,正德帝和太後不知道多焦心,正德帝把宮裏數位精通兒科的太醫全數都派了過去,日夜的看護,各種珍奇貴重難得的藥材流水似的賜了下去,太後也把自己身邊最得用精通調養身子的嬤嬤派了過去。如果不是她的身份實在讓她無法出宮長居的話,她都要親自過去照顧了,不過便是如此太後不但日夜念經,吃齋禮佛,也時常私服出宮去看顧。

這般精心呵護了一年,才把夏子然的身子調養的好了一些。

他身子才好了些,太後便把他抱養到自己的身邊,親自照顧,一直到夏子然今年初,繼承了爵位後,才出宮居住。

本來依著太後和皇上對他的寵愛,他應該是襲成不降等的親王爵位的,只是有龍華寺的主持,德高望重的枯葉大師說,夏子然命裏多舛,不易太過於富貴,只按例襲成便可,待到其二十及冠後再行晉封親王的事情,方才最為妥帖。

是以,盡管夏子然深受太後和正德帝的寵愛,但身上的爵位卻只是郡王頭銜的緣故。

☆、謀算

? 王寶霞推了推榮明瑤的胳膊,低聲的說道:“明瑤,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清郡王,雖然他的容貌並不是頂好的,但是那一身的氣度真是尋常人難以比的上的。難怪能夠成為眾多小姐的夢中夫婿,當真是君子如玉,觸手也溫。”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明顯了帶了些小小的感嘆之意。

榮明瑤點點頭說:“你這話說的倒是確切的很。”不過約莫是因為她在穿越之前,看多了小說裏的溫潤男子都是表裏不一的渣男的緣故,所以對於夏子然這種溫潤如玉的人,雖然感觀上她比較欣賞,但是她心裏卻總是會下意識的會對這類人,敬而遠之一些。

“怎麽?我覺得你好像對清郡王好似有不滿?”王寶霞側頭,頗為有些詫異的看了榮明瑤一眼,說道。

低垂下自己的眼瞼,眼眸裏閃過一絲的光亮,榮明瑤一笑說道:“你怎麽會這麽認為?”雖然她心中確實對清郡王夏子然略有那麽一絲的意見,但是她並非是針對夏子然這個人,而是不喜他這種性格罷了。不過他自認為涵養功夫不錯,不應該會被她看出什麽來。

“明郡王出身尊貴,相貌出眾,為人又和氣,潔身自好,據說身邊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可以說他乃是京都裏閨中小姐挑選夫君的熱門人選。但是我看你一點都不熱絡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淡。這不是對清郡王心有不滿是什麽?難道說以往在宮裏的時候清郡王得罪過你?”王寶霞理所應當的說道。

額頭出現三條黑線,她就說她的涵養絕對沒出錯的,原來是因為這個,心中不自覺的有些好笑。伸手在王寶霞的額間點了點,語帶調笑的說:“我說,你這腦子裏都想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以往時候雖說跟著祖母進了幾次宮,但卻從未見過清郡王,今兒可是第一次見他。以往都沒有見過,又何來得罪之說?至於你說的態度不熱絡,我第一次見他,你想我怎麽熱絡?況且我也不覺得我哪裏冷淡?倒是你態度似乎非比尋常,難不成是看上他了?”話到了最後滿滿都是調侃之意。

王寶霞一聳肩,頗為有些喪氣的說道:“清郡王是何等的人物,豈容我肖想的。更加不用說,我的身上已經有了一紙婚約,要想匹配,只能等下輩子了。”

榮明瑤聞言,呵呵的一笑。王寶霞身上的婚約是自幼便定下的,可以說是娃娃親,對方是她外祖二舅家裏的表哥,比王寶霞大上一歲。去歲的時候剛中了舉人,現下正在閉門苦讀,只待三年後的科舉後,不拘中不中,便要為他們準備婚事。畢竟三年後王寶霞已經十八,她表哥十九,到了成婚的年歲了。

說起這個來,就不得不說上一點了。在這裏男女成親的年歲,不若她所知曉的古代,十五及笄後便要成婚,十六七就做娘的大有人在。在這裏男女一般來說都是十八、九才說成婚的事情,女子二十未出嫁的,雖然不多,但也有不少的。

對於這一點,榮明瑤表示很是滿意。雖然這個年紀比起現代來,還是差了一些,但是放在古代這裏,算是不錯了,身上又能多有兩年的自由。

夏子然不經意的往蓮花池那邊看了看,隨後隨手的端起手邊的茶杯,慢條斯理的飲了一口。雖然那邊裏連帶著伺候的丫鬟在內,有幾十人之多,但是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心念的那個人。今日的她和以往喜好清淡不同,一身茜紅衣衫的她,當真是耀眼的很,整個人也比平常明艷了兩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自己?不過依著他對她的了解,她怕是看到,也不會放在心上的吧?畢竟對她來說,自己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是啊……對於她來說,自己不過是個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陌生人?

“王爺,王爺,可是茶水涼了?我讓人幫您送新茶過來?”張奎看著夏子然,心忽而顫了一下。他可是今兒來賓之中,身份最尊貴的一個了,在過來之前父親也再三的交待他說是讓他好生的招待,萬不可怠慢了。所以現下看他端著茶杯,良久都不動一下,以為是他喝不慣這裏的茶水,只是這話不能明說出口來,只得迂回的開口詢問。

夏子然頓了一下,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來:“不用了。只是剛才想起一件事情,有些走了神,倒是讓你見笑了。”

張奎聽到這話,心中松了一口氣,笑道:“王爺說的哪裏的話。”當初父親給剛出宮居住的清郡王下帖子的時候,並沒有想到他回來。畢竟清郡王是何等的人?豈會屈尊降貴的來他家參加這彌月之宴,給他下帖子,不過是禮貌罷了。但是沒想成,他今日還真是來了。雖說清郡王過來,讓祖父乃至張家都漲了不少的臉面。他帶著清郡王過來的時候,祖父和父親以及大哥可是輪番的交待自己,務必要好好的招待,不可怠慢了去,如果能與之交好就再好不過了。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他們交待下來,他就能夠做好的,也要當事人適當的配合一下。所謂的有得必有失,清郡王身份尊貴,看著是個溫和的,不與人為難,貌似很好相處。但是也只是貌似。他與清郡王說了話才知道,清郡王外表溫和但內裏卻是個清冷疏離的。想要與之交好,可也是一樁難事。。

“子然,你呆坐在這裏有什麽意思?走,陪我下場一起玩上兩把,我可是瞧上你的那枚流雲百福羊脂玉佩好長時間了。今兒你要是失了手,輸了,那東西可是要歸我的。”鎮國侯世子林浩遠走過來,一把攬住夏子然的肩膀,笑著說道。

因夏子然先天有些不足,長到七歲上,身子骨還是有些弱,為了讓其強健體魄,正德帝便讓夏子然跟在以武將起家,現如今還掌握著部分兵權的鎮國侯林安國教導其武藝。是以,夏子然和鎮國侯世子林浩遠,是自幼就在一起習武長大的,雖說正德帝並沒有讓夏子然明確的拜師,但是嚴格來說,鎮國侯就是夏子然的師父,而林浩遠自然也就是他的師兄。因有了這一段的淵源,他們兩個人的感情自然是比旁人更顯深厚親密。

夏子然眼睛的餘光朝那邊看過去,已經不見了佳人的身影,掃了掃,也沒有見到人。便點頭說道:“好啊。不過話也可要說在前頭,若是你輸了的話,可是要拿同等的東西給我。”

林浩遠雖然看著大大咧咧的,但卻是個粗中有細的人,又和夏子然一起長大的,對其自然了解甚深,自然是察覺到夏子然剛才的眼神的,心下便有了懷疑。不過現下並不是說這個的時機,所以他的面上卻不顯出一絲來,只若無其事的答應道:“這個是自然的。若我輸了,我才新得的那個冰花芙蓉玉佩便歸你了。”雖說芙蓉玉的價格比不得羊脂玉來的貴重,但因它的顏色呈淡粉色,色澤獨特,所以也是極為難得的東西。

“你那芙蓉玉佩雖然難得,但是顏色卻是淡粉色,尋常男子哪裏用得。浩遠,你也太奸詐了一些。”夏子然如是的說道。

林浩遠抗議說道:“看你說的。我哪裏就奸詐?我這可是一對一等價交換。”

“用這麽個你用不著的物件,就想要換我的流雲百福羊脂玉佩。不是奸詐是什麽?”夏子然白了他一眼說道。

林浩遠晃了晃眼神,哈哈一笑說:“好了,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計較那麽多做什麽?就這麽說定了。來來,我們現在就開始。”說著不容分手的強行把夏子然拉起來,朝著箭靶那邊走過去。走了兩步,又回頭,對著自從他來到後便做了布景板的張奎說道:“張三公子,你也一起吧。”

張奎笑著點點頭,應了一聲,便站了起來,跟著他們一起朝箭靶那邊走過去。

因為清郡王忽然出現,著實的讓這邊的眾位嬌小姐們吃了一驚,議論討論聲不斷,這對於習慣了宅屬性,喜好靜的榮明瑤來說,場內的這些熙熙攘攘的說話聲,讓她打從心底有些升起了一絲煩躁。低頭對著身邊的王寶霞說道:“寶霞,我過去那邊了。”真是好吵。

王寶霞和榮明瑤相交的時間不算短,自是知道她喜好清凈的,對這種稍顯吵鬧的場面一向都敬謝不敏的,所以當下點點頭:“那你自己註意安全。讓春燕細雨不要離你的身,另外把張家的丫頭也帶上一個,讓她幫著引路也便宜一些。”

“好了,我知道。”說著就帶了春燕細雨並著張家的一個丫頭和一個婆子,朝著北面走過去。

本來在場的人不少,榮明瑤離開的舉動沒多少人關註的,但是打從來到蓮池這裏就一直都有時不時註意她的一舉一動的榮明珠卻是註意到了她的一舉動側頭看了一下已經走遠的榮明瑤,臉上一閃而過的喜色,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來。走到側邊,對著等候在一邊的自己的貼身大丫頭紅翠吩咐了幾句。

紅翠得了榮明珠的命令,點點頭,很快的便消失在一側。

不經意間註意到榮明珠這一舉動的榮明珍,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心頭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待她想要走過去問清楚的時候,偏生又過來了一位和她交情不錯的千金走過來,找她說話,榮明珍不好放著不管,只得和她說了起來。

只是這麽一茬,榮明珍便把她要去問榮明珠的事情忘到了腦後去。因而沒能及時的阻止即將發生的事情。

雖說不算是什麽麻煩的事情,但是這件事的發生,卻讓張氏和榮明瑤的本就不算好的關系陡然的更加的緊張了起來。

☆、腦洞

? 邊走邊欣賞著張家的園子。

說實在的張家的花園的景致確實不錯。綠草茵茵,布置的錯落有致的花卉,開的妍麗,從這裏往前看過去,遙望前面,有幾處假山怪石,側邊還有供人歇腳的小巧精致的涼亭,角落裏種著一小片蒼翠欲滴的竹子。笙簧盈耳,別有幽靜,羅綺穿林,韻致倍增。

忽而從一邊疾步的走出一個穿著玄色錦衣的十六、七歲的年輕公子來。

因他是猛然出現,讓榮明瑤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細眼看著這年輕公子,正是今兒中午時候在張老夫人跟前見過的,乃是張氏嫡親二哥張煬的嫡長子,府上的二少爺張基,心下略起了疑惑,不過面上還是笑著說道:“原來是張二表哥。”

今天中午宴席之前時候,她在張老夫人那邊,已經見過了張氏的四個嫡親侄兒。大少爺張垚,二少爺張基,三少爺張奎,五少爺張均。而眼前這個便正是二少爺張基。榮明瑤對他並沒有多深的印象,畢竟他們以後很少會打交道的,記不記得沒差,見人認識就成。

倒是那張基聽到榮明瑤的話,眼睛亮了一下,聲音裏甚至帶了兩分的喜色,拱手行禮:“正是在下。我們今兒中午時候只匆匆一面,我還擔憂瑤表妹不識我。不想瑤表妹倒是個好記性。有禮了。”

“張二表哥有禮。”榮明瑤聽了他這話,眸子微微的一閃,也笑著還禮道。

張基笑道:“不知瑤表妹不在園子裏同妹妹她們一道頑笑,怎麽來了這僻靜的地方?”

榮明瑤雖然心裏存了疑惑,但面上不顯,只拿出自己所學的禮儀,笑道:“我喜靜,便想著找個清靜的地方略散一散。不想居然能在這裏遇見張二表哥。”她前腳才從花園裏出來,後腳就有人和她來了個巧遇。這可真是一場巧的不能再巧的巧遇啊。

“可巧,我和表妹一樣。在席宴上坐的有些煩躁,便想找個清靜的地方靜靜心,不想就碰到了瑤表妹。說來也還真是緣分。”說著張基側頭偷看了一下榮明瑤,見她臉龐如玉,眉目如畫,秀美異常,臉當下就紅了。

榮明瑤本就不是個笨人,見他這般的光景,當下便在心裏猜測了八、九分。雖然心中有了惱意,但面上卻還是笑道:“張二表哥這話倒是有趣兒了。那張二表哥這裏慢靜,我這裏已經逛的差不多,要去和人匯合了。”說著也不待張基再說什麽,便福了福身,轉身離開。

張基看著榮明瑤離開,張了張嘴角,似是想要叫住榮明瑤,但卻沒有叫出口來。只癡癡的看著榮明瑤離開的背影,不知作何感想。

榮明瑤雖然沒有回頭,但卻知道有一道目光放在她的身上,這道目光的主人是誰?她自也是明了的,想著剛才自己轉身離開時候看到的裙角,又記起張基的話,這心中不自覺的便起了惱意。有了這事,榮明瑤當下也就沒了閑逛的心思,便又回了蓮池那邊。在一桌子旁坐下來,思索著剛才的事情。

本以為瞧著張氏這些日子的行事說話,以為她重活一次,聰明了。不想卻是在這裏等著自己呢。雖說現如今男女大防並不嚴重,也許男女自定終身,但是對於她們這等貴族世家來說,對這一方面抓的還是很嚴格的,男女私定還是不被許可的,一旦被發現,便是最後能如意,在這之前也少不得要被掀下一層皮的。

她可是不相信,她剛才遇到張基是個巧合偶遇。這天下之中,哪裏來的那麽多巧遇,還偏生讓她這個想要出去散步的人給碰了個正著。

不就是打著想讓她和張基看對眼。倒不是她臭屁,她現下不管是身份、品性還是容貌,都是不錯的。這張家是書香之家,府裏的子弟也還算是爭氣,在京都裏也算是能排的上名頭。但是對比忠義侯府,他家可還是差了許多的,不然張氏這個素來有些心高氣傲的張家嫡長女也不會點頭願意做繼室了。要知道在京都,像是張氏這般年紀就已經有超一品夫人誥命在身的,可是鳳毛麟角,少得很。

張基雖說是張顯的嫡孫,但他卻不是嫡長孫,他是二房的,身份不及大少爺張垚來的貴重。她雖然知道的不算多,但因他和大哥榮明澤年紀相當,忠義侯府和張家也是姻親,偶爾聽他說過幾嘴。

張基此人性格上有些迂腐,不若大少爺張垚來的活泛。雖說他現如今也已經中了舉,但名次卻極為的靠後,後面沒幾個人,可以說是卡著門檻,險險過去的。是以,今年的會試,張家老太爺便沒讓他同大少爺一般下場,因知道他便是下了場,也進不了二甲之內,萬一再中了三甲同進士,可就得不償失了。要知道素來都有同進士,如夫人之說,可見同進士有多不受學子們的喜愛了。大哥說過,他如果想要進入二甲,沒有名師特別指導和他自己也肯下大苦功的話,怕是不能如願的。況且依照他略迂腐的性格,註定了他日後的成就要比大少爺張垚小的多。

但是如果能給他找一門強大的姻親就又另當別論了。

而她可不就是現成的人選嗎?她和張基的事情要是成了,那麽對張基的好處且不說。便是張氏那邊也是受益不淺的。把自己不甚喜歡的繼女嫁給娘家的侄子,且還不是承擔家業的嫡長孫,這樣不但鞏固了她在忠義侯府的位置,也更加強忠義侯府和張家的姻親關系,讓兩家更加緊密。要知道現如今兩家雖然是姻親,但說到底張氏沒有親身兒子,將來繼承忠義侯府的是繼子。照著她大哥的性子和他們目前的關系,妥妥的,張氏一死的話,兩家就算是斷了關系的。

如果她嫁給張基就不同了。她大哥是忠義侯府未來的侯爺,只自己一個同胞嫡親妹妹。自己嫁入張家,便是為了她好,大哥也少不得要對張氏再尊敬一些。

真是好如意的算盤啊。

今日之事,她記下了,來日可不要讓她抓住把柄,不然定要和她算到這筆賬。

腦洞大開的榮明瑤,簡直把這一次見到張基徹底的陰謀化。並且把這一切都歸咎到了張氏的頭上,卻怎麽也沒有想到,張基的出現,不過是被榮明珠給攛掇的,並非是張氏或是張家的意思。

打從榮明瑤帶著丫鬟離開後,因心中有事,所以榮明珠便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頻頻的朝著榮明瑤離開的方向看過去,時不時的還皺皺眉頭,儼然一副煩惱又擔憂的矛盾的樣子。

又過了片刻的時間,就見榮明瑤帶著丫鬟婆子回來了。榮明珠不自覺的先是冷哼了一聲,而後在她聽了慢了榮明瑤一步回來的紅翠的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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